文化一词，是人们生活中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之一

　　文化一词，是人们生活中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之一。企业文化的思想和论著已广为传播。我打开互联网叩问城市文化，数以万计的词条显现的主要是这个词本身，至于它的含义是什么？不得而知。更多演绎的只是城市文化活动，城市文化艺术节日等等。

　　我看过一些强调城市文化重要性的论文，往往归于一句话：文化也是生产力。以为这样就是把文化的重要性说到底了，是最深邃的思想。我曾想借鉴企业文化的解释以解释城市文化。看到一个解释：企业文化作为当代最新管理的科学成果，它本质上是以人为中心的管理 ，文化就是管理？能不能移植过来说，城市文化作为当代最新管理的科学成果，它本质上是以人为中心的城市管理呢？我看也不确切。

　　从广义来说，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从狭义来说，指社会的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和组织结构。文化是一种历史现象，每一社会都有其相适应的文化，并随着社会物质生产的发展而发展。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和经济的反映，又给予巨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和经济。

　　我觉得，把文化解释为是一定历史条件下以一定的生产力和社会结构为基础反映出来的又反作用于一定生产力和社会结构的社会思想、观念和意识形态的总和是恰当的。它揭示出社会统一体最终的两个方面：有形方面和无形方面，即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个方面。只重视物质文明而忽视精神文明，或者只重视精神文明而忽视物质文明，这可能是西方文明和东方文明的主要歧义和偏颇所在。

　　英国著名科学史家李约瑟对西方近代以来的科学主义提出批评时指出：认为只有科学真理才能认识世界的思想，不过是一种欧美人的毛病。他十分欣赏中国的古老思想，提倡科学人文主义。 他不知道，中国后来还有一个唯生产力论或唯生产力重要论与西方的唯科学主义是很相近的。把发自于人和以人为转移的精神力量和财富置之于视线之外，结果是发展的机械论、一点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夸大其一，忽视其二，这本身就是一种发展不健全的文化，它是社会经济、社会结构发展不健全的反映。

　　现在，无论中外都开始重视二者的结合问题，这是经济社会发展进步到现在的必然要求，也是二者的恶果愈来愈为人们发觉和警惕的必然结果。同志提出，前两个代表实际是讲的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统一问题，最后一个代表是讲的前两个代表的目的和宗旨。

　　城市文化是反映城市经济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又能动地反作用于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社会意识形态的总和，是与有形的城市系统相耦合的、具有引导、保护和调节作用的无形系统，是不断发展变动的城市统一体中重要的内生变量。先进的城市生产力必然要求先进的城市文化的保护和推进，先进的城市文化必然推进和有助于先进城市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否则，城市文化的滞后会对城市发展产生许多潜在的、持久的消极影响。

　　由此可见，城市文化是城市管理者必须重视的重大课题之一，抓城市文化的生产和进步传统文化新闻素材，与抓城市生产力的进步和经济指标的完成具有同等重要意义。

　　有人常把文化归为文化知识、文化课本和文化活动，在那里才看见有文化。实际上，这些不过是文化的显性载体而已。既然，文化是物质文明不可缺少的无形的灵魂，它总是与物质实体同在的，它的载体实际上可以是一切经过人工加工、满足人的需求的实物。因而，饮的酒有酒文化，喝的茶有茶文化（或称茶道），衣食住行之中有服饰文化、饮食文化、家居文化……。城市文明之中，饮食文化和服饰文化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它不仅可以代表城市文明的个体特征，而且可以代表城市文明的时代、国别、种族、民族的特征。不过，城市中最大的物质实体还是城市建筑物、构筑物、街道和交通设施，它在相当程度上代表城市的经济实力和发展水平，也代表着城市的精神面貌、人的追求和理想。由城市各种物质实体结构所形成的城市环境，是表达城市文化的又一重要方面和窗口。总之，在城市里耳濡目染的花花世界，都是城市文化的万花筒和说明书，你可以读它、认识它和享受它。人们的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总是同时发生的，不可或缺或须臾分离的。

　　人们的行为也是物质的，自然也是文化的载体。人们待人接物如何，行走坐卧是什么习惯、什么特点、什么方式，出口、闭口是粗野还是文明，淋漓尽致地演绎着一个人的文化状态和文化素养。任何一个城市居民，不用他自己选择，也不管他自己是否意识到，他基本是自己身处城市文明的反光晶体。他不仅表达他自己，而且表达着城市整体传统文化新闻素材、社会整体，他是城市文化的全息反映。在城市居民中，有两类人的行为反映出来的文化含量和文化质量，对城市整体发展有重要的作用。一是服务行业所体现出来的服务文化，二是城市管理阶层所体现出来的管理文化，对城市的发展直接起着或推动或制约的作用。归根结底，文化的主要载体是人。

　　如果可以把直接承载文化信息的文艺作品、文化活动、教育活动和课本等视为显性载体，把间接或不明显承载文化信息的建筑物、商品和人的一般活动视为中性载体的话，那么城市文化实际还存在一类更重要的隐性载体：城市制度。制度文化在更深层次上更潜移默化和更持久地决定和影响着城市的发展。它是社会文化的历史积淀和集中反映北京的十大文化特色，它的形成是长期的，它的变化和退出历史舞台也需要较长时间。由制度所代表的社会意识既与制度所保护的人的认识有关传统文化新闻素材，也与他们的既得利益有关。后者常常是使制度变为桎梏的根源之所在。也就是说，制度文化的滞后性比其他文化的滞后性可能更大，改变和改造起来可能更难。因此，它自然应成为城市文化研究的重点领域。

　　以上说的是城市文化的可以认识性以及它的三类载体（显性的、中性的、隐性的）。但是这不等于说城市文化的鉴别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不是的。如果以城市文化对城市生产力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适应性和进步性作为判断标准，城市文化的良莠鉴别是现在城市管理中的一道难题。就显性载体而论，戏剧、电视、电影、音乐中国文化影响力、舞蹈和形形色色的文学作品何其多也，我们经常听到什么是健康的，什么是不健康的议论和评论，有的通过行政禁令加以裁决，有的通过行政放行的也有争议，例如电视剧《橘子红了》就是最近的一例。李谷一的《乡恋》以及她的气声唱法、通俗唱法等在音乐界曾经受过批评。就中性载体而言，女孩子的披肩发、男孩子留长发以及牛仔裤刚刚传入中国后都受过批评。这些是批评错了的。那么一直受到肯定的支持的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流行的就都肯定全部是健康的文化？例如某城市春节期间连续放映三部片子《一见钟情》、《嫁个有钱人》和《哈利o波特与魔法石》，即被誉为电影市场火暴象征，认为这样看个电影放松放松，过过眼瘾，挺好的。是真正值得提倡的文化？

　　再如，我们究竟应怎样看待城市建筑文化？西方化，照搬欧美风格？古典化？大屋顶？二者结合北京的十大文化特色，如何结合？城市环境、城市绿化、城市广场、城市市容，究竟怎样才是最优？取什么价值观？城市服务、城市管理观究竟存在哪些问题，哪些问题确实与文化有关？各个城市市民文化的优势和缺陷究竟在哪里，究竟应如何引导、提高？更不用说隐性的载体制度及其制度文化，更可能属于模糊认识领域，有的是不认识，有的可能还是禁区，不能认识。正因为如此，我们应加强城市文化的研究，把先进文化的观念，变成在方方面面可以具体操作的目标，真正起到保护和推动先进生产力的作用。

　　总之，城市文化就在你身边，就在你身上，在你耳濡目染之中，也在你推盘把盏之时；但它毕竟是无影无形的，是人和事的灵魂，认识和把握它不易，又必须认识和把握它。

　　如今，教授、博士易求，技术过硬的工人难找，难怪深圳钳工的身价大大超过硕士研究生。从高新园区双D人才招牌会透露出信息再次提醒我们：培养技术工人时不我待。因为经济与科技的发展，不仅需要高层次的研究人员，还需要大量使科技成果产业化的技术工人。

　　这些年来，高学历成为人才的同义语，而工人则与没文化的大老粗画上了等号，以至于工人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上大学，脱胎换骨，不再当工人。可是，任何高新技术的产业化都离不开技术工人。

　　加入WTO，竞争日趋白热化，技术工人是需求量最大、时时处处离不开的人才，也应该是我们这个人口众多的国家的优势所在。技术工人的断层，是我们的悲哀，也无疑会对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产生重大影响。因此，我们应当反思并修正人才观及用人取向上的偏差，让当工人的能真正扬眉吐气。资金、技术北京的十大文化特色、管理一时欠缺，我们可以引进，技术工人难找，是不能也不应大批引进的。

　　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呢？至少与这样两种制度有关：一是教育制度；二是长期以来城市户籍制度。从教育制度上讲，不重视中等职业学校的教育，不重视技术工人的培养，不重视在职培训。这与教育文化有关，学而优则仕是我们的传统观念；学而优则工没有听说过，成何体统。这种观念一旦制度化，就必然造成上述后果。

　　从户籍制度上进，原来是一律卡死进城，城市市民世袭，农村农民世袭。经过改革开放这些年来的呼吁和冲击，一些城市开始松动，松动较为彻底的应数石家庄市，提出外地公民，被市内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工商副业聘用的管理人员、专业技术人员，工作满一年以上者，或被招聘为合同制工人（含雇佣工人）就业满两年以上者，可申请将其户口迁入市内。 但是其他多数大中城市进人的条件还是高高的门槛：大学毕业或具有高级职称者。《修正人才观》作者所在城市就是这样，具有实际工作经验和工程师职称的本市单位又需要的电脑技术人才仍进不了该市，因为他只有中专文化。

　　我国城乡隔离和城市人口流动严格控制的户籍制度的产生和长期存在有其深厚的文化背景。一是几千年的等级制度产生的等级意识根深蒂固，名分和身份十分看重，一视同仁的平等思想相当缺乏。把城乡加以区别，甚至把不同规模的大中小城市加以区别，因为这些区别而给予不同待遇甚至是特权，视为理所当然，思想上一路绿灯，畅通无阻；二是几千年来小生产者自己自足，安于现状北京的十大文化特色，不思进取的传统思想影响，乐于维护既得利益，求稳怕乱，小富即安。城乡人口的大流动，离土离乡，发展大城市，引起城乡差别的扩大，和城市建设负担加重，管理困难，成为具有这种思想的人不能理解，因而很反感的事情；三是几千年来的统治者管理国家主要依靠禁令、查处的习惯做法有关，缺乏、服务、以人为本思想。关、卡、压驾轻就熟。不懂得按经济规律办事，自然也不懂得城乡人口流动的必然性和必要性。改革开放以来，各城市陆续降低人口入市的门槛，实际还只是一种让步政策，并没有从传统思想中彻底解放出来。

　　户籍制度只是一个举例，其他一些城市管理制度也有其共同的要害。任何制度作为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一定社会经济关系的反映，它总难免有不完善之处（当它刚建立之时）和滞后之处（当它推行一段以后），问题是这种不完善或滞后能否得到及时的顺利的调节和改进，这就是制度和制度的分水岭。我国的社会主义城市管理制度其性质是制度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也有文化的背景，这也是不容回避的。马克思早就指出过，在他生活的时代和地方（西欧各国）不仅有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苦着我们，而且有资本主义生产发展不够的情形苦着我们。各种灾难，是由古旧腐朽生产方式的残存，以及跟着起来的各种不合时代要求的社会关系和关系引起。我们不仅为生者所苦，而且为死者所苦。死者捉住生者。 列宁也有过类似的说法：旧社会的尸体不能放在棺材，埋入地下，它还会在我们中间腐烂发臭。如果我们现在问，我国社会主义城市制度文化有没有古旧腐朽生产方式的残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以及跟着起来的各种不合时代要求的社会关系和关系的反映？有没有死者捉住生者的现象？是什么东西还在我们中间腐烂发臭？肯定的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件难堪的事情，而恰恰是一种十分必要的科学态度，可贵的历史唯物主义态度。

　　城市商业的兴起，也是改革开放以后打破万马齐喑的局面在经济上的飞跃。商业是工业的姊妹，同是经济的台柱。商业的大发展是经济大发展的必然。当然支持和维护有形商业发展的无形方面就是商业文化了。商业文化的影响面比制度文化的影响面可能要宽广得多。如果说后者主要是表现在有权左右制度的少数人身上，而前者则有可能涉及每一个人。

　　几年前，我曾写过一篇短文《城市商业文化浅议》，在有感于生财之道的商业领域的膨胀竟如此之快之大，以至超乎人的想象，产生了始料不及的社会弊病、丑闻和悲剧之后，我给了一个形象的描绘，说老舍的《茶馆》，莫里哀的《吝啬鬼》，已不是生疏的历史画面，而是隐约可见的现实。 现在发现当时只认为是隐约可见的现实是太肤浅了，实际上是活生生的现实了。商业上的假冒伪劣打了多少年，现在成效如何？利润、金钱对人的灵魂腐蚀以及引起的官场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商业文化的流毒又已有多深？商业、服务业所引导的人们的消费倾向的利与弊究竟应如何估计？所有这些只就事论事已经说不清楚了，说不到家了。

　　现在有人看到商业发展与商业文化有关。他们发现假冒伪劣的精神来源是人们不讲诚信，于是大力提倡诚信，以为这样就可以医治痼疾了。但是，他们对诚信的本质和价值是如何理解的呢？权威性论点是，诚实守信是 现代文明的基石，古代不是基石了；讲诚信是市场经济的黄金规则，就是宝贵的协议和公约；诚信不是空洞的概念，而是资本，是财富，也是竞争力， 说到底诚信是手段，是方法，是挣钱的手段和方法。就像前面说的，要强调文化的重要性就必须强调文化也是生产力，这里要强调诚信的重要性，就必须强调诚信也能挣钱，这样才符合商人的口味，被他们所首肯。归根结底：一切为了钱，只是方法不同而已，这才是真谛。这里教人挣钱的高级道法。其结果并不是抬高了诚信的真正文化价值，而是降低了它的价值。用商业价值观来衡量一切文化，来评判它的存在理由，并作为准则规范人的行为就太危险了。

　　实际上，商业文化的核心是利与义的关系，这是自古以来一直存在争论的价值观问题。在儒家那里，仁与义是高于一切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把两者截然分开。冯谖客孟尝君，他为孟尝君做的传为千古美谈的好事，就是把他在薛地放债的全部债务人开的借据当众烧掉，称为市义（买了义）。孟子见梁惠王，头一句话就是告诫梁惠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把义和利完全对立起来，只要义不要利，当然是不对的，但是关于义和利是两个对立的范畴，义有别于利而有独立价值的观点却是合乎逻辑的，儒家对见利忘义的小人的批判也是对的。我们现在城市商业的主要问题，往往就是集中在见利忘义，唯利是图上面。现在随手拈来一份报纸，就会发现人们游戏机和网吧的种种批评。有的甚至称金钱使游戏机变成了魔鬼！说到底，就是见利忘义的商业文化使包括游戏机和网吧在内的许多伪劣的、包含不良信息的商品变成了坑人的魔鬼。但是其危害既有游戏机业主的责任，也有放行或默许游戏机如此经营的部门的责任，他们同是见利忘义不良文化的载体和受害者。要挽救就必须从心灵启迪到制度入手改革才行，这是一项文化系统工程。这项工程基本应以文化建设为主（其中主要是教育），而不是以打击文化败坏者为主。也就是治本比治标更重要。

　　但是，文化问题的发现却并不像游戏机问题的发现那么简单。我亲身经历一件事情。美国有一部影片是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突袭珍珠港事件的，影片既描述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残暴，又歌颂了飞行员后来反击日本侵略者的英雄行为，最后一个镜头是轰炸东京之后在中国迫降，受到中国人民的保护和援助的情景。是一部具有多方面教育意义的好影片。映前媒体也有宣传。我带着极大的兴趣去观看，买票时发现票价却比以前很少教育意义的影片涨了一倍！在计划经济时期，凡是这种好影片，全凭领导一句话，免费观看；现在是市场经济，自由调节，按供需规律便自动涨价。前者是一个极端：只讲社会效益，不讲经济效益；只要义，不要利；后者是另一个极端：只要赚钱多，不管社会效益的损失（当时正是日本内阁大臣参拜靖国神社之际）中国文化影响力。而且后者是合理合法的见利忘义！这种隐蔽的文化比公开的文化更可怕；后者还有一个念念有词的紧箍咒，弄得不好还真得综合治理一番，而前者却穿上了正人君子的外衣，招摇过市。如此这般的商业运作是相当普遍的，其深层的文化背景真正值得检讨。

　　城市文化的多样性既可以理解为城市文化的表现形式的多样性，即无论是显性的、中性的、隐性的，文化载体所表现出来的文化底蕴都会是多种多样的，满园春色关不住的；也可以理解为城市文化来源的多样性。城市是经济聚集体，也是社会文化聚集体传统文化新闻素材，它从四面八方涌入城市，形成文化的共生态。我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多民族的文化特色丰富多彩，从语言、服饰、风俗习惯到建筑物，色彩斑斓。任何地区的任何城市都不可能是单一的文化资源，而是多元聚合，而任何文化资源都是丰富的文化宝藏，有待人们去开发利用。主流文化和相对于主流文化的异质文化是同胞姐妹。一部社会发展史、城市发展史都是人类历史文化交汇融合的历史。文化的辐射性传统文化新闻素材、渗透性是天然的，它不以人的意志好恶为转移。

　　在现代，在以建设现代化国际性城市为己任的城市，注意全球文化的交融成为当务之急。过去的闭关锁国政策，不仅在经济上行不通，在文化上也行不通，吃亏的是自己。改革开放的政策不仅要继续在经济领域实行和扩大，而且应在文化领域继续扩大和加深。实际这是一个文化互补、相得益彰的过程。人类的先进文化，中西都有，对于现代社会来说的落后文化中西也都有。如何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融合自身就会自动进行选择，不用人为地、刻意地去定什么标准。凡是先进文化即合乎时代之宜的文化，会具有不断增强的生命力，而在比较、融合中脱颖而出；凡是文化糟粕，它会在先进文化的冲击下萎缩直到退出历史舞台。现在世界上不是还存在文化落后的地区、部落和角落吗？究其原因，主要是封闭造成的，先进文化进不去也发挥不了作用。

　　当然，文化的优胜劣汰也不完全是自发产生的。由于它的载体主要是人，而人的认识不一致及其正负能动性会产生文化领域里的斗争。你说武打、惊险、影片也许不好，他说要看你说怎么办；你说要寓教于乐，他说娱乐就是休息，就是轻松愉快；你说发彩票和形形色色的抽奖活动是不宜的，他说是适宜的……作为城市管理者对城市文化如何鉴别从而决定取舍，分别提出支持、鼓励、容忍、限制、取缔的政策与措施，我们再一次看到这是一件相当严肃而又困难的事情。在经济领域做出成绩，几乎就见分晓，而在文化领域做出成绩就不那么容易了，而这又是一个影响深远的非解决不可的带根本性的问题。中国的城市市长在这方面大显身手的并不多，这也是一种文化现象的反映：重视看得见的硬指标，忽视看不见的软任务--欺软怕硬的新形式文化。

　　文化的多样性与文化的连续性是分不开的，文化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文化的泯灭也不可能是风吹灯灭。实际上，人类社会长期积累沉淀下来的文化精华是具有超时空价值的，并不是只在某个朝代某个国度才有价值。尊师重教，谦虚谨慎是中华传统文化和美德，可是在中被扬弃了，代之以对资产阶级权威的斗、批、改，尊崇古训，饮水思源的治学为人思想，被厚今薄古的口号打断了。改革开放以来，各地修了不少新三字经，把老三字经中很多佳句加以阉割，以为就是推陈出新了。例如，融四岁，能让梨不见了，大概以为这都是糟粕，但是，2002年6月2日中央电视台举办了有四个直辖市参加的《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知识竞赛的节目中，又把融四岁，能让梨的图画作为测试题目搬出来了；和为贵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在被束之高阁，甚至被批判，而为斗争哲学所代替多年之后，同志2002年5月末出访英国时在英国议会发表演讲的重点就是这个思想而受到好评。可见，精品文化是埋没不了的，即使埋没一时，也不会埋没久远，它还会破土而出，重见天日，这也说明文化是不能贴时空标签的。古代的肯定是落后文化，现代的就肯定是先进文化，中国的就是优良文化，外国的不是，不能这样形而上学地评判。

　　当然也不是对所有的传统文化（包括外国的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可以采取拿来主义态度，可以原样复制套用的。有的文化形式可取，但内容必须根据时代和国情的不同加以继承发展，真正推陈出新。如三字经我们懂得保留它的形式，不继承发展它的内容，因此出了新三字经，但可惜是把继承发展变成了另起炉灶的更换了；再如，当前肯定这一点是必要的，仁义礼智信，其内涵可以而且应该更新发展，但它作为道德规范的结构形式未必可以抛弃。对这个规范结构曾有过多种改造和变换的尝试，反而不伦不类。中国有许多优秀文化是需要继承和弘扬的。在经过厚今薄古的浩劫之后，我们尤应注意在这个领域里拨乱反正，挽回我们的文化损失。众所周知，我们的儒家思想在日本的企业发展中得到尊重和应用，老子的《道德经》在德国和美国有很大影响。最近，美国百人会文化协会理事长杨雪兰女士还在说：我们曾经作过调查，发现美国人最尊重最看重的，是中国的文化，美国人对中国文化有兴趣，想多认识，这就是中国的优势。有了这个基础，不管是什么态度，都可以利用文化这个桥梁，做朋友。现在，我是一个文化大使，做的是文化外交，因为我觉得这个时代，文化有大帮助。 我们每一个市长都有这样的认识就好了。当然我们不仅要继承和发展本民族的东方的优秀文化，而且要继承发展世界一切民族的优秀的文化传统。

　　总之，城市是文化的熔炉和载体，吸取多样性文化的营养，发扬光大传统文化传统会给城市的发展以勃勃生机。关键是城市的管理者能深刻理解、融会贯通，本身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有意识有政策，引导和引进多种文化的沟通和交流，促进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

　　同志在七一讲话中，给社会主义文化的建设和发展提出了明确的方向，他说：发展社会主义文化，必须继承和发扬一切优秀的文化，必须充分体现时代精神和创造精神，必须具有世界眼光，增强感召力。发展社会主义文化的主要阵地和中心在城市。近年来，不少城市有感于文化在城市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也日益重视城市文化的建设，特别是在显性载体方面建设更为突出。

　　在所有这些文化活动中，既注意文化的普及也注意文化的提高，提出文艺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提倡弘扬本国本民族和城市所在地区的传统文化，吸收外来的和外国的文化精品，并把二者很好地结合起来，同时注意和预防不良文化的负面影响；提倡文化艺术的特色和文化艺术的包容性的统一、民族文化和世界文化的融合、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整合；发展人文主义精神和高雅艺术，创新文化的形式和内容。

　　应该指出我们文化建设任务还任重而道远。尽管我们已有多种文化艺术评选活动，产生过不少的优秀作品，但是可以与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相提并论的无愧于时代的作品和文艺形式还没有产生传统文化新闻素材，可以与鲁迅、巴金、田汉、聂耳、冼星海相媲美的作家、音乐家，也可能还在襁褓之中。票房价值在我们的文艺行当中仍起作用。反映生活之真、善、美的脍炙人口的佳作毕竟太少。敏锐地反映新生活新变化，提出新的生活方式概念的作品毕竟还在尝试之中。能犀利批判现实丑恶现象、揭露本质，并正确指出前进方向的传世巨著可能还在压箱底；尽管我们已有很多好的文艺评论，并且改变了过去一言堂的作风，但是真正能及时区分良莠、抓住本质、以理服人、情理俱佳，能起具体指导作用的权威评论艺术毕竟太少。评论的软弱性、模糊性和趋利性成为文艺发展徘徊的重要原因；尽管我们城市的文化活动逐步丰富多彩，逐步做大，但是劳民伤财的、树碑立传的平淡无奇的文化花架子、形式主义着实在鱼目混珠，搅和着宁静的文坛中国文化影响力。

　　城市文化在中性载体方面表现出来的建设和发展，实际上也已经取得相当多的成绩。企业文化的提出和进展就是突出方面。

　　企业家是体现企业文化的核心载体。成功的企业家日益有意识推动文化和经济的结合，使文化成为经济发展的推动力。被称为唐装经济的兴起，就是服装业敏感于上海APEC会议二十几位国家身着唐装闪亮登场，继而在自己头脑里闪亮之后策划发展的结果，使大江南北众多丝绸厂家、中式服装成衣店枯木逢春。据说在著名的海尔集团总部的院子里有一片合欢林，是由一些青草、树木和流水勾画出来的一幅世界地图。海尔每在国外建一个工厂，或是成立一个贸易公司，都会和当地公司的人在他们所在国家的位置上联手种植一棵合欢树，以示合欢双赢之意。海尔首席执行官张瑞敏开发海外市场的观念就是：要让当地接受你的产品，首先要让他接受你的人和你的文化 。为此，他的美国分部为了适应美国文化的需要，在海尔产品的设计、制造、营销、管理和用人多方面实现了本土化，即美国化，但是仍保存东方人特有的人情味和亲和力。所以，在张瑞敏视察完美国南卡工厂离开时，美国员工送给他的贺卡上这样写道：中国海尔和美国海尔是一家人，我们共同关怀和照顾这个海尔大家庭。 文化的魅力就是如此。

　　中国城市文化的不足已如前述。真正像海尔那样的文化通毕竟是少数，处于汪洋大海里的中小企业，他们多数大概还处于经济人时期，不能正确处理经济和文化、义和利的关系。见利忘义，唯利是图仍是商家的要害，这方面的文化建设和普及需要长时期的、反复的进行。

　　应该强调指出的，在城市文化建设中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中性物质载体方面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必须加强的，就是城市的建设、建筑和布局。在这方面，与其再总结几条表达我们的成绩，不如指出今后改进方向更为恰当。

　　首先是建筑文化意识淡薄。由于国情关系，我们生产力水平低，长期受先治坡，后治窝思想的影响，把物质需要绝对化片面化，城市住宅只讲一个挤字，屋里人与人相挤，屋外房与房相挤，以为这是艰苦奋斗天经地义，哪里顾得上文化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实际上这种唯物质主义的意识现在还有市场还潜在。这方面思想的翻身仗还没有打好。实际上，在生产力水平很低的古代，对城市的建设、建筑和布局，有些生花妙笔比我们现代城市还好。例如，苏州园林、扬州园林、北京广场就是；但是古代也没有留下城市建设的文化理论，也没有料到后人会在这方面发生困难。他们重视写文章，称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没有料到现代社会还有一篇不同于文字文章的实体文字，会同等重要。罗马的、巴比伦的、两河流域的、埃及的城市遗址，建筑物遗址其文化含量与价值比当时的哲学家、文学家、家留下的著作、诗歌、法规的文化含量与价值能分出伯仲？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思想，除了通过当时启蒙思想家的文字语言表达传世之外，不同时也通过他们城市的广场建设、街道建设和教堂建设表达传世的吗？历史上的各种宗教，其教义除了用他们的经书表达外，同时用他们的教堂、寺庙、道观造型及其中的神像雕塑表达得淋漓尽致。我们的现代城市建筑、雕塑，除了表达我们物质生活富裕、现代化一面外是否还应该表达点什么人文内容，譬如人的理想和情操？这就是建筑文化意识问题。如果现在添一个说法：城市建设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是否也应该是成立的呢？这也是建筑文化意识问题。

　　其次是现代城市建设的破坏性冲击。有人曾经精辟指出，技术是双刃剑，建设也是双刃剑，弄得不好城市就会出现建设性破坏。应该进一步分析指出这种建设性破坏的具体表现及其之所由来。不外三方面：一是文化知识缺乏的冲击。诸如简单模仿，千篇一律，缺乏创新特色。或仿古或求洋，画虎不成反类犬；只重视个体建筑物艺术造型，忽视建筑物群体的艺术结构，缺乏城市空间整合、天人合一的规划设计思想；缺乏经济、社会、环境建设协调发展和以人为本的思想，既造成对城市生态的破坏、景观的破坏，对生产和生活的妨碍和消极影响，也使建筑物出现预后不良和羁留效益为负等等问题。二是唯是图的冲击。集中表现在房地产业的假冒伪劣。由于质量低劣的建筑物造成对人的生命财产危害的事实已不胜枚举。假冒伪劣的建筑物是此类商品中危害最大也最深远的商品。三是政绩工程的冲击。诸如贪大求洋、大拆大迁、广场草皮成风，盲目追求形象工程、标志性建筑，作秀炒作、浮夸之风盛行等等。这三者又常常有综合表现，也就是说无知、逐利和官本位常常是结合在一起的。请允许我摘录冯骥才先生与周立民先生的一次谈话的有关部分如下：

　　冯：从城市的发展史看，高楼大厦应是一种历史的误区。认为繁华就是灯火通明、广告牌林立。欧洲的一些发达国家是拒绝这么做的。巴黎、维也纳中心区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霓虹灯广告牌的，认为那是光污染和广告污染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而他们的才灯红酒绿，灯火通明的。

　　周：我们早已放弃了精神继承，我们变得很实用、功利，在城市建设上经常听到有人说拆了那些古建筑是为了给活人让地方，这纯粹是以一种实用主义的态度来对待文化。

　　打着重视文化的招牌的另一个举动就是大批伪文化的建筑在城市的出现，什么明清一条街、民俗村、西游记宫等等……

　　冯：伪文化的泛滥，除去对文化的广泛的无知以外，还反映了官员的一种意识，即是一种建立自己政绩的心理。它反映对我们文化的粗鄙化。所谓历史文化，只要有个样儿就行，管它是真是假！

　　看来，老子几千年前讲的一些话，如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圣人去甚、去奢、去泰，智慧出，有大伪等 确实是闪烁着辩证法思想，劝人修养的箴言至今仍有现实意义，值得我们对照和反思。

　　我们的城市文化为隐性载体所承载的部分，自然也有很大进步，其中也有迟滞和不足的。由于这个问题的深沉性和特殊性，非本文所能卒言，只有留待以后问津了。

　　综上所述中国文化影响力，我可能提出了城市文化建设多个方面的两点论：成绩和不足。我们为成绩鼓舞，希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为不足痛惜，因为它确实妨碍了我们本应可以取得的更大成绩的取得。我深感文化海洋的浩瀚，本文的渺小，挂一漏万，期待关心这个问题的理论工作者和城市管理者援手把城市文化这篇大文章继续做好做深做透，以加速我国城市现代化和振兴中华的进程。